你是否真心实意地想为某个人付出生命？出于真心还是自我满足？
你是否也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某个人，不是青涩的愧疚或者遗憾，而是夹杂了疯狂的后悔，甚至，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？
孙瑜终于明白对于阿瑾来说，迟秦寻这个她不曾接触过的存在算什么了。
那个人，对他来说，就是前进的方向，只要有她在，不管自己在哪，不管在做什么，都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，并不是去操控别人的心智，单单是凭借她的魅力。
她想她能理解阿瑾对她的痴狂，那种超脱生死的淡然任谁都会心悦之的。她也是。
时间拉回几天前，因为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，柳絮最终并没有对孙瑜做些奇怪的事情，只是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，就让她自行回家了。
孙瑜不知道电话对面的是谁，只是，看柳絮的表现，好像相当意外，不过数秒，她的脸已由红转青又转白了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当时柳絮下意识反驳了对面，但是不知道听到了什么，她竟不等对面说完，自己就先挂了电话，惨败着一张脸像个柱子似的伫立原地，“……不可能……他怎么可能……”
孙医生听不清楚她低喃的具体内容，但凭她尚存的一点八卦之心，擅自判断那个“他”是个男人。
对着孙瑜表演完变脸，柳絮许久才回过神来，再看向孙瑜的眼神空洞迷茫，有点瘆人，女人端着那张惨败的脸，自己也没发觉就扭曲地笑起来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孙瑜有点害怕她这个状态，看着就像会出事，一边好奇电话内容，诧异她居然改变了主意，一边口头婉拒她的提议，身体更加诚实地退后几步。
真吓人。
因为今天一天收获的信息实在巨量，孙瑜觉得自己不太消化地过来，索性就打车回家，径直躺床上，通过短信向医院方面强行请了假，一心思考自己今后的打算。
她对阿瑾的想法他想必已经很明白了，看那反应八成是要失恋了，不过本来要不是柳絮提议，她恐怕连希望都不会抱，把这份隐秘的情愫埋得再深一点，和普通人谈一场普通恋爱，结一场普通的婚姻，过普通的一辈子，然后在晚年把这事当玩笑说给儿孙辈听，或者干脆就那么带到坟墓里，没有给谁造成任何困扰，也没有伤害到她自己。
思及此，孙瑜也学着柳絮不自觉叹了口气，她其实不太喜欢现在这种什么都在迷雾里，不清不楚的状态，如果能事事像孙瑾的告白一样，直接且坦荡，她倒会觉得痛快些许。
她喜欢自己家领养来的弟弟，这本应没什么得。父母相当开明，言情小说里比这更狗血的关系也不是没有，唯一值得诟病的，就是她比孙瑾大几岁，不过迟秦寻不也比孙瑾大几岁吗？所以她和他的所有阻碍，都能当做不存在，可他就是不喜欢她。
孙瑜思来想去，在床上翻来覆去，整个人在床上转了几个一百八十度，她忽然坐起，顶着一头乱发，衣衫不整，脸色还因暂时性植入记忆而苍白着，双眼布满血丝，隐隐充血。她一抬头，就看见穿衣镜里自己这副尊荣。
垂死病中惊坐起。
脑子里不知怎的跳出这么一句话，孙瑜不快地撇撇嘴，抛开再次升起的不安，用手机调出上午最后一个病人的相关信息和病情。
鱼鳞症。
真要命啊，现在的人类到底都在怎么进化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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